高卢与法兰西:它们之间的关系是什么?

高卢与法兰西有什么关系?法国的全称又叫法兰西共和国,对外也被称作“高卢雄鸡”,其中高卢指的是法国人的祖先凯尔特人,他们是欧洲地区最古老的土著民族之一,对于法国这片土地而言凯尔特人其实是入侵者,因为法国这片地区最早是由罗马帝国所统治的,被罗马人称之为高卢。凯尔特人到来后将这片土地占为己有,对此罗马也不是任其自由发展,派出过不少军队前来处理,但在凯尔特人的奋力反抗下,最后还是失败了。不过也正因如此,原本茹毛饮血的凯尔特人才逐渐从蛮荒迈入到了文明社会的门槛之中,并在后来的不断发展中成为欧洲著名的文明国度。

第一章 雄鸡破晓:高卢的故事

大约在公元前6世纪,法国人的祖先——凯尔特人来到这里,在茹毛饮血的生活中开启了法兰西文明的进程。凯尔特人反抗罗马的斗争磨砺了这个民族坚韧的品格,而罗马的统治则推动『野蛮的高卢』迈入了文明社会的门槛。

今天的法国仿佛一块磁石,以其难以抵挡的魅力吸引着全世界的目光。可在遥远的古代,今日迷人的六边形国土曾经非常荒凉。大约在公元前6世纪,法国人的祖先——凯尔特人来到这里,在茹毛饮血的生活中开启了法兰西文明的进程。凯尔特人反抗罗马的斗争磨砺了这个民族坚韧的品格,而罗马的统治则推动“野蛮的高卢”迈入了文明社会的门槛。正是法国历史早期发生的这些重大事件,在无形中形塑着未来的法兰西民族,使法国逐渐成为今天我们熟悉的模样。

第一节 遥远的祖先

熟悉美国男子职业篮球联赛(简称NBA)的朋友都知道,在其初创时的11支球队中,有一支队伍曾17次拿下NBA的总冠军,那就是来自波士顿的凯尔特人。之所以选择这个队名,是因为当时的球队老板想以此来纪念自己遥远的欧洲祖先——凯尔特人。

凯尔特人,是欧洲最古老的土著民族之一,在罗马帝国时期,他们与日耳曼人、斯拉夫人被并称为欧洲的三大蛮族。大约在公元前500年,一批凯尔特人进入今天法国的疆域。这个地区在当时被罗马人称为“高卢”,这些入侵者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了高卢人。由于“高卢”一词在拉丁语中的另一个意思是“雄鸡”,因此“高卢雄鸡”也就成了法国人的绰号,并沿用至今。

“高卢雄鸡”纪念首日封

定居下来的高卢人保持了父系氏族的社会体制,部落是其社会组织的基础。当时的高卢地区共有几百个部落,各部落间为争夺土地、人口、财富而进行无休止的战争,始终没有形成一个统一的国家。这种政治上的分裂状态贻害无穷:在后来的高卢战争中,恺撒正是利用了这种状态,将高卢的部落各个击破。

虽然高卢在政治上分崩离析,但在经济上取得了巨大的成就:高卢人是欧洲最早掌握冶铁技术的民族。在冷兵器时代,先进的冶金技术无疑会在战争中带来巨大的优势,特别是当时仍普遍使用青铜武器的欧洲大陆上,高卢人的铸铁重剑所向披靡。正是凭借锐利的铁质武器,高卢人在当时敢于进攻欧洲大陆的霸主——西罗马帝国。

公元前390年,几支高卢部落越过边境攻入西罗马帝国境内,在很短的时间内占领了罗马城,为了赎回城市,罗马人被迫支付了大量赎金。在称量赎金的过程中,战胜了的高卢人对失败者百般刁难。当时高卢人的领袖布列努斯把自己的剑放到称量用的天平上,趾高气扬地对罗马人说道:“战败者活该倒霉!”遗憾的是,辉煌的胜利并没有使高卢人的民族认同感加强,部落之间并不团结,高卢依旧是一盘散沙。比起征服,他们的对外战争更像是有组织的劫掠,只是抢完就走,没有进行长远统治的谋划。

在宗教方面,高卢人有着自己鲜明的民族特点,他们信奉的是德鲁伊教。德鲁伊,意为熟悉橡树的人——德鲁伊教把橡树果实作为圣物。德鲁伊教的祭司们是高卢社会中的特权阶层,可以不事生产和征战。他们利用草药为人们治病,还通过占卜等手段为部落首领出谋划策,扮演着一种“巫师兼巫医”的角色,在相当程度上掌控着尚未开化的高卢人的精神世界。

德鲁伊教是一种原始宗教,没有高深的教义和严谨的信条,而是奉行“万物有灵”的自然神崇拜,山川、日月、星辰等自然物都是德鲁伊教崇拜的对象。德鲁伊教带有一定的神秘主义色彩,祭司们严禁把诸如祭祀仪式等相关内容记载下来,所以我们今天对其的了解很大程度上来源于罗马征服者的记载。恺撒曾在《高卢战记》中提到,德鲁伊教保有残忍的“人祭”习俗,在祭祀时会将作为牺牲的人放在柳条编成的篮子中活活烧死。通常情况下,人们会选择罪犯作为牺牲,如果没有罪犯,则用不幸的无辜者代替。

虽然享有“祖先”的荣誉,但由于政治上的分裂和文化上的落后,高卢人对于日后的法兰西文明并没有产生很大的影响,随着罗马的征服和随后蛮族的入侵,高卢文化逐渐湮没在历史的长河中。可这丝毫不影响高卢在法国历史上的重要地位,无论如何,“高卢雄鸡”于斯破晓,一个人走得再远也不能忘了自己来时的地方,一个民族亦然。

第二节 反抗之剑——维钦托利

面对凶悍的高卢武士,罗马军队在很长时间内都毫无还手之力。可无休止的内部纷争削弱了高卢人的力量,而罗马人则总结经验教训,日益强大起来。到公元前2世纪,战争的天平已经开始向罗马人一边倾斜。经过几次血战,罗马军队终于击败高卢军队,占领了阿尔卑斯山以南的高卢领土,将罗马与高卢的边界线推进到了这道天然屏障。

罗马征服者“得陇望蜀”,在尝到了统治山南高卢的甜头后,他们又将目光转向了更为广阔的山北高卢。当时的罗马正处在共和国晚期,恺撒与克拉苏、庞培三个政治强人成鼎足之势,都在觊觎罗马的最高权力。为战胜其他两人,恺撒需要强大的军队和雄厚的经济基础,而这恰恰是土地辽阔、物产丰富的高卢地区可以提供的。公元前58年,恺撒被任命为高卢总督,他甫一上任就发动了高卢战争,拉开了罗马对高卢地区全面征服的序幕。

出师需有名,而当时高卢地区纷繁复杂的局势正好为恺撒出兵提供了口实。早在很久以前,为扩大在高卢地区的影响,罗马就通过外交上的纵横捭阖来拉拢和培植当地的亲罗马势力,与诸多高卢部落结成了联盟。在恺撒就任高卢总督后不久,一支强大的高卢部落为拓展生存空间而进行迁徙,对另一支依附于罗马的部落造成了威胁。在保护友邦的旗号下,恺撒出兵拦截并击溃了迁徙中的部落,以仲裁者的身份迫使其返回原先所居住的领地。此后,恺撒又以防范来自北方的日耳曼蛮族入侵为借口,几次出兵高卢,干涉其内部事务,在这一过程中,罗马人逐渐“反客为主”:恺撒手下的罗马军团开始在高卢地区修筑堡垒、驻扎下来,长期扮演“保护人”的角色,并以此为借口向高卢各部落征收大量贡赋,一旦稍有反抗,便立刻以武力镇压。

面对罗马人的横征暴敛,高卢人渴望反抗却又力不从心:分裂,一直是高卢面临的最大问题,罗马人也正是因为高卢内部的不团结而得以乘虚而入。一盘散沙的高卢无法与强大的罗马抗衡。高卢人慢慢地意识到,他们需要领袖,需要一位勇敢、智慧又能服众的统帅来带领大家打退侵略者,最终,他们选中了维钦托利。这位年轻的酋长也不负众望,坚定地举起了高卢的反抗之剑。

维钦托利来自高卢最著名的家族之一,其父生前在高卢拥有很高的威信和权力。维钦托利本人拥有高卢人少有的精明头脑和战略眼光,早年在罗马军中服役时曾得到恺撒的青睐,后者许他以高卢地区“副王”职位,希望可以收买他来协助罗马人统治高卢。可维钦托利对罗马人的占领十分愤怒,比起与侵略者一道奴役自己的同胞,他更愿意为争取高卢的独立自由而战。

在接受了各部落的推举以后,维钦托利着手开始研究如何打败兵锋正盛的罗马军队。在罗马军队中服役的经历使他对敌人有着深刻的认识:面对高度职业化的罗马军团,亦兵亦民的高卢战士若与其进行正面的阵地战无异于自杀,必须发挥自己对熟悉地形的这一优势,通过游击战来拖垮敌人。为了实现这一战略目标,维钦托利必须要在分裂的高卢部落间建立起统一的指挥。维钦托利走访各部落领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痛斥罗马对高卢的奴役,说服了很多民众,越来越多的高卢部落聚集在他的旗下,形成了一股反抗罗马统治的强大力量。

由于长途运输不便,罗马军队的给养基本来自于高卢当地,以战养战。针对这一情况,维钦托利利用民众的理解和支持,坚壁清野,主动摧毁无法据守的城市和村庄,使罗马人无法获取给养;一有合适的时机,他便迅速集中军队,在几次相当规模的会战中消灭了罗马军队大量的有生力量。战争的形势一度对高卢人十分有利。

公元前52年春,恺撒率军逼近阿瓦利肯。阿瓦利肯是当时高卢地区最美丽的城市,城中还囤积了大量的粮食和军事物资,守城的高卢将领不忍将其摧毁,拒绝执行维钦托利焚毁城市的命令。罗马军队赶到后,迅速将城市包围起来,利用先进的攻城器械,很快就攻占了阿瓦利肯。城市沦陷后,罗马军队缴获了大量给养,这使维钦托利苦心策划的“焦土战略”毁于一旦。这次失败成为战争的一个转折点,一方面罗马军队士气大振,另一方面高卢部落间的矛盾开始激化,在一次次的军事会议上,傲慢的部落领袖们为了私利吵得不可开交,年轻的维钦托利渐渐感到难以驾驭。渴望复仇的部落领袖们想要集中力量,以一次大的会战彻底打败罗马人,他们把维钦托利的游击战策略视为“懦夫”的行为,希望在硬碰硬的战斗中证明自己的勇武,这正中恺撒下怀。

晚些时候,集中起来的高卢主力被罗马军队设计打败,退守阿莱西亚城,尾随而来的罗马军队将城市团团围住。阿莱西亚城坐落于一座海拔300多米的平顶山上,四周有河谷环绕,易守难攻。维钦托利一面组织城内力量固守城池,一面派出使者到高卢各地征集援军,希望可以里外夹击,一举全歼恺撒的军队。不久,大批高卢援军到达,从外围对罗马军队展开了凌厉的攻势,可早有准备的罗马人已经建立了完善的防御体系,高卢军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仍无法突破罗马军队的防线,不得不撤退。此时,阿莱西亚城内已经弹尽粮绝,为保护部下和城中百姓,维钦托利挺身而出,准备牺牲自己以保全城中的高卢人。

最后的时刻到了,维钦托利骑马出城,直奔恺撒的营帐,此时恺撒正以胜利者的姿态正襟危坐在他的宝座上。维钦托利走到恺撒面前,将自己的盔甲和武器扔在地上,表示臣服,可他的眼中仍然透露出不屈不挠的高傲,他紧盯着恺撒,一言不发。维钦托利被罗马人作为战利品带回罗马,在恺撒为欢庆胜利而举行的“凯旋式”上受尽屈辱,随后被关入阴暗潮湿的监狱中,几年后被处死。19世纪时,为了激发民族主义情感,维钦托利被当时的法国历史学家们塑造成反抗外来入侵的民族英雄形象,并得到极高的赞誉。人们在当年的阿莱西亚古战场附近为他树立了纪念铜像,上面写道:“统一的高卢,团结为一个国家,被一个共同的精神鼓舞,可以挑战整个世界。”

战争就这样结束了,高卢放下了它的反抗之剑。独立的高卢历史就此终结,可高卢的故事还远未结束,一个新的历史时期即将开始,高卢将迎来自己的新生。

第三节 罗马祖孙的高卢

高卢战争结束了,可高卢的故事还在继续。在高卢的历史上,一对罗马祖孙有着无法抹杀的重要地位:前文提到的恺撒,及他的甥孙屋大维。

恺撒征服了高卢。阿莱西亚战役后,高卢的抵抗基本瓦解。这场战役在高卢的历史上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它宣告着独立高卢时代的终结和罗马高卢时代的开始。高卢的罗马化进程将在恺撒手上展开。

罗马人在战争中损兵折将,而高卢作为主战场同样也损失惨重。作为征服者,恺撒在取胜后并没有进行大规模的报复,更没有大肆劫掠一番后扬长而去。历史不容假设,但我们尽可想象:上述两种做法都将使高卢文明毁于一旦,甚至不会有今天的法国。恺撒看到了高卢重要的战略地位和发展潜质,他将高卢纳入自己囊中,一方面拉拢各部落的首领,使其为自己所用;另一方面将占领的土地分给罗马军团的老兵,建立殖民地,巩固罗马在当地的统治基础。恺撒竭尽全力发展高卢,扩大自己的影响,而高卢也为恺撒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兵员和财政收入。

高卢战争的胜利大大提高了恺撒在罗马的声望,公元前49年,由于嫉妒恺撒在高卢的成就,留守罗马的庞培和元老院合谋,命令恺撒辞去高卢总督职位,并交出军队。恺撒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凭借在高卢积累的实力,恺撒率领大军出其不意返回罗马,控制了政权,并迅速击败以庞培为代表的反对势力,建立了独裁统治。就在恺撒大权在握,准备将关于高卢的诸多设想付诸实践之时,公元前44年,他在元老院被刺杀。纵观恺撒的一生,高卢在其走上权力巅峰的道路上扮演了十分重要的角色,而他最后的死亡也与此不无关系。一代枭雄,成也高卢,败也高卢。

恺撒的死使高卢罗马化的进程一度中断,甚至有夭折的危险。在随后爆发的内战中,交战各方无暇顾及这个偏远的行省,直到公元前32年,恺撒的甥孙屋大维击败安东尼,夺取了罗马的最高权力,高卢才又重新回到了罗马统治者的视野之中。

如果说恺撒只是征服了高卢的话,那么屋大维则是高卢真正的建设者。出于财政赋税和战略安全的考虑,屋大维对高卢的重视丝毫不逊于恺撒。为了加强控制,他将高卢地区辽阔的土地分为4个行省,其中3个由他直接统治。高卢地区物阜民丰,每年都有大量的财富流入屋大维的腰包,他用这些钱招兵买马,建立了庞大的武装力量来维护自己的统治。此外,屋大维还从高卢人中招募辅助部队士兵,给予诸多物质和政治权利上的优待,以此来扩大罗马在高卢的统治基础。

拉拢高卢权贵的工作从恺撒主政时期就已经开始了,屋大维则更进一步,在高卢地区广泛撒网,培植罗马的小兄弟。凡亲近罗马的高卢权贵,都获得了罗马的公民权,可以担任地方上的民政官员、辅助部队军官,甚至进入罗马元老院。长此以往,在高卢上层社会中逐渐形成了一种新的社会风尚:大家纷纷以亲近罗马为荣,他们忘记了维钦托利,忘记了先辈们在抵抗罗马战斗中的流血和牺牲。一个新的高卢—罗马阶层形成了,成为罗马在高卢统治的社会基础和中坚力量,高卢罗马化的进程也大大加快了。

恺撒用刀剑使高卢屈服,而屋大维则在此基础上充分发挥罗马文明的先进性和优越性,采取了很多措施来对高卢进行文化上的渗透,以加强高卢人对罗马的认同感。高卢人的语言是凯尔特方言,但是他们始终没有创造出属于自己的文字,这为拉丁文的传播打开了方便之门。罗马人以拉丁文作为高卢行政和司法的官方语言,使用拉丁字母书写政府文书。拉丁文由罗马殖民者带到高卢,逐渐在亲罗马的高卢上层社会流行,进而在普通民众间普及开来,成为传播罗马文明的急先锋。值得一提的是,在之后的历史中,经过长期演变,高卢拉丁文在中世纪时发展成为罗曼语,也就是今天法国人引以为傲的法语的前身。

长期以来,法国的历史学家们对于高卢的罗马化存在着巨大的争议:支持者认为高卢在罗马的影响下迈入了文明社会的门槛,而反对者则认为罗马的侵略打断了高卢文明独立发展的历史进程。无论如何,我们都无法否认的是“罗马化”在当时的高卢以及随后的法国历史中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罗马人以自己的公民大会为样板,在高卢建立了高卢人代表大会,作为高卢形式上的最高统治机构。在一年一度的代表大会上,来自高卢各部落的首领们汇聚于今天的里昂,商讨高卢的事务。会议的一项重要内容是向罗马的神像献祭,以示效忠。通过这种方式,长期四分五裂的高卢在罗马的统治下,实现了形式上的统一。在会上,罗马人往往会以仲裁者的身份调节各部落之间的矛盾,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了战争的发生,为高卢经济社会的发展提供了一个相对稳定的环境。

在先进的罗马文明的影响下,高卢人离开了自己的茅草屋,兴建起气势宏伟的罗马式城市。早先的高卢人大多居住在乡村中简陋的房屋内,当时的高卢城市数量十分少,即使其中的佼佼者如前文提到的阿瓦利肯,也难以与罗马的城市媲美。罗马征服以后,大量来自罗马的士兵、商人、工匠和官吏涌入高卢,带来了罗马式的建筑文化,许多原先的军事堡垒和商业集镇都发展成为新的城市。在这些城市中,人们兴建剧院、神庙、竞技场、公共浴室以及设施齐全的豪华住宅,与罗马的样式别无二致。这些新兴的罗马化城市成为罗马在高卢的统治中心和传播罗马文明的重要阵地。

罗马元素在法兰西民族形成和发展的历程中打下了深深的烙印,成了今天法兰西文明的重要成分之一。在罗马帝国的统治下,高卢也得以享有近四百年的“罗马和平”。可就当高卢人换下传统的高卢式长裤,穿起罗马式的托加长袍,陶醉于征服者所带来的歌舞升平之时,危险也已然出现。狼烟已在远方升起,这片古老的土地将迎来新的机遇与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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