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帝国之源——汉高祖刘邦

汉高祖刘邦,字季。伟大的历史人物,他是大汉帝国的奠基者,也是中国历史上具有重要影响力的帝王之一。在乱世中崭露头角的他,以勇猛果敢的领导风格,成功统一了中国各地的诸侯国,开创了东汉王朝的基石。他谦虚谨慎,仁义待人,深得人民的拥戴和爱戴。在他的领导下,大汉帝国逐渐壮大,为后来的汉武帝开创了一片繁荣昌盛的局面。

混混刘季

汉高祖刘邦是沛县丰邑中阳里(今江苏省丰县)人,这个籍贯很尴尬,先属于宋国,后属于魏国,刘邦应该算魏国人,后来投奔楚怀王,也算楚国人吧,做老大就应该心怀天下,大汉都是我建立的,籍贯哪国人无所谓。

父亲叫太公(刘大爷),母亲叫刘媪(刘大妈),很抱歉,不是名门之后,连司马迁也不好给老大贴金啊。大哥叫刘伯;二哥叫刘仲;三哥没有,可能早死了;刘邦出生在公元前256年,在家里排行老四,就叫刘季吧,也就是刘老小,后来碰到了张良这个文化人才改名刘邦;还有一个异母弟弟刘交,是个大学问家。

刘邦长着高鼻梁,像龙一样的额角,漂亮的须髯,左腿上有七十二颗黑痣,反正就是帅得一塌糊涂,比龙还帅。他仁厚爱人,喜欢施舍,胸襟开阔,常有远大的志向,不从事一般百姓的生产作业,其实就是街头混混,这个混混可不是小混混,是带头大哥。混不仅在外面混,还要到家里混,常呼朋唤友去兄嫂家混吃混喝,嫂子非常厌恶,故意敲锅以示“羹尽”。后来刘邦当了皇帝,分封同姓诸侯王,还记着大嫂的仇,就是不封侄子刘信。刘太公不乐意了,虽然他并不清楚封王有什么好处,可觉得人家都封了,就自己大孙子没有封,对不住死去的大儿子,刘邦只好又给大侄子封了个“刮羹候”。

刘邦很崇拜信陵君,但是信陵君去世了,于是他就跟信陵君的门客张耳交好,也跟着周游多地,见了很多大世面。

大汉帝国之源——汉高祖刘邦

亭长刘季

刘邦还是平民时,与萧何交好,萧何多次凭着官吏的职权保护他。刘邦当了亭长(估计是忽悠来的,又估计是萧何等给使了劲),萧何常常帮助他。公廷中的官吏,刘邦没有一个不混得很熟,受他戏弄。爱好喝酒,喜欢女色。常常向王媪、武负赊酒,喝醉了卧睡,武负、王媪看见他上面常有一条龙,感到很奇怪(司马迁也不靠谱啊,要神话一下老大)。刘邦每次来买酒,留在酒店中饮酒,酒店的酒比平常多卖几倍(有刘老大拉买卖,谁能不赏面子呢,生意当然好啊!)。等到发现了奇怪的现象,年终时,这两家酒店常折毁帐目,放弃债权(有财神眷顾,还能跟财神要钱吗?有老大照着,还敢跟老大要钱吗?)。

刘邦曾经以官吏的身分到咸阳服徭役,官员们都奉送他三百钱,唯独萧何送他五百钱。有一次在咸阳酒馆里喝酒,正好碰到秦始皇车驾出巡,老壮观了,他看到了秦始皇,喟然长叹说:“啊,大丈夫应当像这个样子!”旁边一个酒馆里还有一个年青人叫做项羽,说:“我可取而代之”,吓得叔叔项梁连忙捂住他的嘴。

单县人(俗话说,山东出娘娘,山东厉害呀!)吕公与沛县县令相友好,为了躲避仇人到县令家做客,因而迁家到沛县。沛县中的豪杰官吏听说县令有贵客,都去送礼祝贺。萧何为县里的主吏,主管收礼物,对各位贵客说:“礼物不满一千钱的,坐在堂下。”刘邦做亭长,向来轻视那些官吏。于是随口说“贺万钱”,其实没有拿出一个钱。名帖递了进去,吕公大惊,站起来,到门口迎接刘邦。吕公这个人,好给人相面,看到刘邦的状貌,就特别敬重他,领他到堂上入座。萧何说:“刘邦本来大话很多,很少成事。”刘邦便戏辱堂上的客人,自己坐在上座,毫不谦让。

酒席就要散尽,吕公以目示意刘邦不要走。刘邦喝完了酒,留在后面。吕公说:“我从年少时就好给人相面,相过的人多了,没有一个像你刘邦这样的贵相,希望你刘邦保重。我有一亲生女儿,愿意做为你刘邦执帚洒扫的妻子。”酒席结束后,吕媪生吕公的气,说:“你最初常想使这个女儿与众不同,把她嫁给贵人。沛令与你相友好,求娶女儿,你不答应,为什么自己妄作主张许配给了刘邦?”吕公说:“这不是妇孺之辈所能懂得的。”终于把女儿嫁给了刘邦。吕公的女儿就是吕后(吕雉),此时的吕后温柔贤淑,嫁给刘邦后发现:“唉呀妈呀,原来刘邦与曹氏还有个私生子刘肥!”吕后后来生了孝惠帝、鲁元公主。

吕公算准了刘邦能大富大贵,把闺女推上了皇后的宝座,但是没算准因为吕后的所作所为,吕氏最终灭族啊!

刘邦作亭长时,曾经请假回家。吕后与两个孩子在田间除草,有一老人路过,要些水喝,吕后就请他吃了饭。老人给吕后相面,说:“夫人是天下的贵人。”吕后让他给两个孩子看相。老人看了孝惠,说:“夫人所以显贵,就是这个孩子的缘故。”看了鲁元,也是贵相。老人已经走了,刘邦正好从别人家来到田间,吕后告诉他一位客人从这里经过,给我们母子看相,说将来都是大贵人,刘邦问老父在哪儿。吕后说:“走出不远。”刘邦追上了老人,向他询问。老人说:“刚才相过夫人和孩子,他们都跟你相似,你的相貌,贵不可言。”刘邦便道谢说:“如果真像老父所说,决不忘记对我的恩德。”等到刘邦显贵,竟然不知道老人的去处了。感觉此处是司马迁放的烟雾弹,不大靠谱。

斩蛇起义

刘邦因身任亭长,为县里送役徒去郦山,役徒多在途中逃亡。他估计,等走到郦山,大概都逃光了。到丰邑西面的沼泽地带,停下来喝酒,夜间刘邦就释放了所押送的役徒。刘邦说:“各位都走吧,我也逃走了!”役徒中有十多个年轻力壮的愿意跟随刘邦。

刘邦带着酒意,当夜抄小路通过这片沼泽,派一人前行探路。前行探路的人回来报告说:“前面有条大蛇横在路当中,请回去吧。”刘邦醉醺醺的,说:“好汉走路,何所畏惧!”于是,就走上前去,拔剑击蛇,斩为两段,道路打通了。走了几里地,酒性发作,便躺下睡着了。后面的人来到斩蛇的地方,见有一个老太太在夜里哭泣。人们问为什么啼哭,老太太说:“有人杀了我的儿子,所以我哭。”人们又说:“老太太,你的儿子为什么被杀了?”老太太说:“我儿子,是白帝的儿子,变为蛇,横在路当中,现在被赤帝的儿子杀了,所以我才哭。”人们以为老太太不诚实,想要给她点苦头吃。老太太忽然不见了。落在后面的人到了刘邦休息的地方,刘邦已经醒了。他们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了刘邦,刘邦听了暗自高兴,觉得自命不凡。那些跟随他的人对他日益敬畏。

感觉斩蛇的事情是真的,但是被一演义,太神了。

秦始皇常说“东南有天子气”,因而巡游东方,借以镇伏东南的天子气。刘邦怀疑这件事与自己有关,就逃跑藏了起来,隐身在芒山、砀山一带的山泽岩石之间。吕后和别人一块儿寻找,常常一去就找到了刘邦。刘邦感到奇怪,就问吕后,吕后说:“你所处的地方上面常有云气,向着有云气的地方去找,常常可以找到你。”刘邦心里非常高兴。沛县子弟有的听到这件事,很多人都想归附他。

攻占沛县

前209年秋天,陈胜等在蕲县起义,到了陈县自立为王,号称“张楚”。各郡县都大多杀死长官,响应陈胜。沛县县令恐惧,想要以沛具响应陈胜,主吏萧何、狱掾曹参对他说:“您身为秦朝的官吏,如今要叛秦起事,率领沛县子弟,恐怕他们不愿听命。希望您召集逃亡在外面的人,可以得到几百人。利用这股力量胁持群众,群众不敢不听您的命令。”县令就派樊哙去召唤刘邦,刘邦的队伍已经近百人了。

于是樊哙跟着刘邦来到沛县。沛县县令又后悔了,恐怕刘邦发生变故,就关闭城门,派人防守,不让刘邦进城,打算杀掉萧何、曹参。萧何、曹参恐惧,翻过城墙依附刘邦。刘邦用帛写了一封信,射到城上,告诉沛县父老说:“天下苦于秦朝的暴政已经很久了。现在父老为沛令守城,但各国诸侯都已起事,一旦城破,就要屠戮沛县。如果沛县父老共同起来杀死沛令,选择子弟中可以立为首领的做领导,以响应诸侯军,那就能保全身家性命。不然的话,父子全遭杀害,死得毫无意义。”父老们就率领子弟共同杀了沛令,打开城门,迎接刘邦,想让他做沛县县令。

刘邦说:“天下正在混乱当中,诸侯都已起事,如果推选的将领不胜任,就会一败涂地。我不是吝惜自己的生命,只怕才劣力薄,不能保全父兄子弟。这是件大事,希望另外共同推选一位能够胜任的人。”萧何、曹参等都是文官,看重身家性命,怕事情不成,秦朝会诛灭他们的全族,所以都推让刘邦。父老们都说:“我们平时听到刘邦许多奇异的事情,看来刘邦是该显贵的。而且又经过占卜,没有比刘邦更吉利的。”这时刘邦再三谦让,大家都不敢担任,于是抽签,其实签上就只写了刘邦一个人的名字,怎么抽也是刘邦,结果最后抽中的还是刘邦,于是立刘邦为沛公。

在沛县衙门的庭院里祭祀黄帝和蚩尤,又用牲血祭鼓旗。旗子一律红色,因为刘邦所杀蛇是白帝的儿子,杀蛇的是赤帝的儿子,所以崇尚赤色。于是少年子弟和有势的官吏,如萧何、曹参、樊哙等人,都为刘邦征集兵员,集合了两三千人,攻打胡陵、方与,回军固守丰邑。

前208年,陈胜将领周章的军队西至戏水而还。燕、赵、齐、魏都自立为王。项梁、项羽起兵于吴。秦泗水郡郡监平率兵围丰,两天后,刘邦出兵应战,打败了秦军。刘邦命令雍齿守卫丰邑,自己引兵赴薛。泗水郡郡守壮在薛战败,逃到戚。刘邦左司马擒获泗水郡郡守壮,杀死了他。刘邦回军亢父,到了方与,没有交战。

陈胜派魏人周市攻城略地。周市使人对雍齿说:“丰,原来梁王曾迁徙到这里。如今魏地已经攻占的有数十城,你雍齿如果降魏,魏封你雍齿为侯,仍然驻守丰邑。不投降的话,就要血洗丰邑。”雍齿本来就很不愿意隶属刘邦,等到魏国招降他,就背叛刘邦,为魏防守丰邑。刘邦引兵攻丰,没有攻下。刘邦病了,回到沛县。

刘邦怨恨雍齿和丰邑子弟都背叛他,听说东阳宁君、秦嘉立景驹为假王,住在留县,就去依附他们,想借兵攻打丰邑,半路碰到了张良带领手下人马打算投奔景驹。张良便归附了刘邦,多次根据《太公兵法》向刘邦献策,刘邦很赏识他,经常采用他的计谋。张良对别人讲这些,别人都不能领悟。张良说:“沛公大概是天授予人间的。”

投奔项梁

刘邦接着攻下了砀县,降兵得到五六千人,听说项梁在薛县便带了随从去见项梁。项梁给刘邦增拨士兵五千人,引兵攻丰。

项梁召集将领,听说陈胜确实死了,听从谋士范增的建议,立楚国后人、楚怀王的孙子熊心为楚王,建都盱台。项梁号为武信君。停留休整了几个月,向北攻打亢父,救援东阿被围的齐军,打败了秦军。齐军回齐,楚军单独追击败兵。派刘邦、项羽另率军队攻打城阳,大肆杀戮城中军民。刘邦、项羽驻军濮阳东面,与秦军接战,击破了秦军。

秦军又振作起来,固守濮阳,决水自环。楚军离去,转攻定陶,定陶没有攻下。刘邦和项羽向西攻城略地,到了雍丘城下,与秦军交战,大破秦军,杀了李由。回军攻打外黄,外黄没有攻克。

项梁又一次打败了秦军,有骄傲的神色。宋义劝诫他,他不听。秦派兵增援章邯,夜间衔枚偷袭项梁,大破项梁于定陶,项梁战死。刘邦和项羽正在攻打陈留,听说项梁死了,带兵和吕将军一起向东进发。吕臣驻扎在彭城东面,项羽驻扎在彭城西面,刘邦驻扎在砀郡。

章邯已经打垮了项梁的军队,以为楚地的敌人不用担心了,就渡过黄河,北进攻打赵地,大破赵军。这个时候,赵歇为赵王,秦将王离围困赵歇于巨鹿城。

先入关者为王

前207年,楚怀王看到项梁的军队被打垮,心里恐惧,迁离盱台,建都彭城,合并吕臣、项羽的军队,亲自统率。以刘邦任砀郡长,封为武安侯,统领砀郡的军队。封项羽为长安侯,号为鲁公。吕臣任司徒,他的父亲吕青作令尹。楚怀王通过一通操作,夺了项羽他们的兵权,通过分封,让他们相互牵制。

赵王多次请求救援,楚怀王就以宋义为上将军,项羽为次将,范增为未将,北上救赵。命令刘邦西出略地,打入关中。同将领们约定:先攻入关中的,就封在关中做王。

这时候,秦军强盛,常常乘胜追击,众将领没有人认为先入关是有利的。唯独项羽痛恨秦打垮了项梁的军队,心中愤激,愿和刘邦西进入关。怀王的老将都说:“项羽为人轻捷而凶猛,狡诈而残忍。项羽曾经攻打襄城,襄城没有留下一个活人,全都活埋了。所经过的地方,无不残杀毁灭。况且楚军多次进兵攻取,没有获胜,以前陈胜、项梁都失败了。不如另派宽厚长者,以正义为号召,向西进发,把道理向秦父老兄弟讲清楚。秦父老兄弟苦于他们君主的统治很久了,现在如果真能得到宽厚长者去关中,不加欺凌暴虐,应该能够拿下关中。而今项羽剽悍,不可派遣。只有刘邦向来是宽大长者,可以派遣。”终于没有答应项羽,而派遣刘邦西进攻取秦地。收集陈胜、项梁的散兵,路经砀,到达成阳,与杠里的秦军对垒,打败了秦军的两支部队。楚军出兵攻击王离,把他的军队打得大败。

刘邦引兵西进,在昌邑遇见彭越,就和他一起攻打秦军,没有打赢。回到栗县,遇到刚武侯陈武,夺了他的军队,大约四千多人,与刘邦原来的队伍合并在一起。

刘邦西进路过高阳。郦食其为里监门,说:“将领们路过这里的很多,我看刘邦是一个大人物,有仁厚长者的风度。”就去求见游说刘邦。刘邦正坐在床上,伸着两腿,让两个女子给他洗脚。郦生不下拜,深深地作了个揖,说:“足下一定要消灭残暴无道的秦朝,就不应该伸着两脚接见长者。”于是刘邦站了起来,整理好衣服,向他道歉,请入上座。

刘邦攻取南阳郡,南阳郡郡守逃走,退守宛县。刘邦引兵绕过宛城西进。张良进谏说:“你虽然急于打入函谷关,但秦兵还很多,又据守险要。如今不拿下宛城,宛城守军从背后攻击,强大的秦军在前面阻挡,这是一种危险的战术。”于是刘邦就在夜间率兵从另外一条道路返回,更换了旗帜,天亮时,把宛城包围了三层。

南阳郡郡守想要自杀,他的舍人陈恢说:“这么早死干什么?”他就翻过城墙去见刘邦,说:“我听说足下接受楚怀王的约定,先攻入咸阳的称王关中。现在足下停留守在宛城。宛城是大郡的治所,连城数十,人多粮足,官吏和民众认为投降肯定被处死,所以都登城固守。如果足下整天的留在这里攻城,士卒死伤的一定很多,如果引兵离开宛城,宛城守军必然跟踪追击。足下向前则失去先入咸阳的约定,后退又有强大的宛城守军为患。为足下设想,不如明约招降,封南阳郡守官爵,让他留守,足下带领宛城士卒一道西进。许多没有攻下的城邑,听到这个消息,争先打开城门,等待足下,足下可以通行无阻。”刘邦说:“好。”就以南阳郡守为殷侯,封给陈恢一千户。引兵西进,没有不降服的。到达丹水,高武侯鳃、襄侯王陵(曾经刘邦的带头大哥)在西陵投降。

刘邦想用2万人的兵力攻打秦朝峣关的军队,张良劝告说:“秦军还很强大,不可轻视。我听说峣关的守将是屠户的儿子,市侩容易以利相诱。希望刘邦暂且留守军营,派人先去,给五万人预备吃的东西,在各个山头上多增挂旗帜,作为疑兵,叫郦食其带着贵重的宝物利诱秦军的将领。”秦军的将领果然背叛秦朝,打算跟刘邦联合一起向西袭击咸阳,刘邦想听从秦将的计划。张良说:“这只是峣关的守将想反叛罢了,恐怕部下的士兵们不听从。士兵不从必定带来危害,不如趁着他们懈怠时攻打他们。”刘邦于是率兵攻打秦军,大败敌兵。派遣魏人宁昌出使秦关中,使者没有回来。这时章邯已经带领全军在赵地投降项羽了。

巨鹿之战

起初,项羽和宋义北进援救赵,宋义迟迟不进军,项羽杀死宋义,代替他为上将军,许多将领和黥布都从属项羽。项羽率领全部军队渡过漳河救援巨鹿,把船只全部弄沉,把锅碗全部砸破,把军营全部烧毁,只带上三天的干粮,以此向士卒表示一定要决死战斗,毫无退还之心。部队抵达前线,就包围了王离,与秦军遭遇,交战多次,阻断了秦军所筑甬道,大败秦军。这时,楚军强大居诸侯之首,前来援救巨鹿的诸侯各军筑有十几座营垒,没有一个敢发兵出战。到楚军攻击秦军时,他们都只在营垒中观望。楚军战士无不以一当十,士兵们杀声震天,诸侯军人人战栗胆寒。项羽在打败秦军以后,召见诸侯将领,当他们进入军门时,一个个都跪着用膝盖向前走,没有谁敢抬头仰视。自此,项羽真正成了诸侯的上将军,各路诸侯都隶属于他。

此时司马欣从关中逃出,跟章邯说赵高要杀他,回去必死,章邯投降,诸侯都归附了他。秦国降卒私下议论,军心动荡,且降卒太多容易哗变。项羽于是坑杀20万秦国降卒。

进军关中

赵高杀了秦二世,派人来见刘邦,想要定约瓜分关中称王,刘邦以为是诈降,就采用张良的计策,派郦生、陆贾去游说秦军将领,用私利相诱,趁机袭击攻破武关。又和秦军在蓝田南面交战,增设疑兵,多树旗帜,所经过的地方不许掳掠。秦地的群众很高兴,秦军懈怠了,因此大破秦军。又在蓝田北面接战,再次打败秦军。乘胜追击,彻底打垮了秦军。

汉元年(前207年)十月,刘邦的军队先于各路诸侯到达霸上。秦王子婴素车白马,用丝带系着脖子,封了皇帝的印玺和符节,在道旁投降。将领们有的主张杀死秦王。刘邦说:“当初楚怀王派遣我,本来是因为我能宽大容人。况且人家已经降服,又杀死人家,不吉利。”于是就把秦王交给了官吏,向西进入咸阳。

刘邦进入咸阳,将领们都争先奔向府库,分取金帛财物,唯独萧何首先进入宫室收取秦朝丞相及御史掌管的法律条文、地理图册、户籍档案等文献资料,并将它们珍藏起来。后来刘邦之所以能够详尽地了解天下的险关要塞,家庭、人口的多少,各地诸方面的强弱,民众的疾苦等,就是因为萧何完好地得到了秦朝的文献档案的缘故。

刘邦进入秦宫,那里的宫室、帐幕、狗马、贵重的宝物、美女数以千计,刘邦想留下住在宫里。樊哙劝谏刘邦出去居住,刘邦不听。张良说:“秦朝正因暴虐无道,所以刘邦才能够来到这里。现在刚刚攻入秦都,就要安享其乐,这正是人们说的‘助桀为虐’。况且‘忠言逆耳利于行,良药苦口利于病’,希望刘邦能够听进樊哙的意见。”经樊哙、张良劝说,才封闭了秦宫的贵重珍宝、财物和库房,回军霸上。

刘邦召集各县的父老、豪杰说:“父老们苦于秦朝的严刑峻法已经很久了,诽谤朝政的要灭族,相聚议论的要在街市上处斩。我和诸侯们约定,先入关的在关中称王,我应当称王关中。同父老们约定,法律只有三章:杀人的处死,伤人和抢劫的处以与所犯罪相当的刑罚。其余的秦朝法律全部废除。官吏和百姓都要安居如故。我所以到这里来,是为父老们除害,不会有欺凌暴虐的行为,不要害怕。我所以回军霸上,是等待诸侯们到来制定共同遵守的纪律。”刘邦派人与秦朝官吏巡行县城乡间,告谕百姓。秦地的百姓大为高兴,争先恐后地拿出牛羊酒食款待士兵。刘邦又谦让不肯接受,说:“仓库的谷子很多,不缺乏,不愿破费百姓。”百姓更加高兴,唯恐刘邦不做秦王。

有人劝刘邦说:“秦地比天下富足十倍,地势好。如今听说章邯投降了项羽,项羽就给了雍王的封号,称王于关中。现在将到关中就国,你刘邦恐怕不能占有这个地方了。应赶快派兵把守函谷关,不让诸侯军进来,逐渐征集关中兵,以加强实力,抵抗诸侯兵。”刘邦赞成他的计策,照着做了。

鸿门宴

项羽率领诸侯军西进,想要入关,而关门闭着。听说刘邦已经平定关中,大怒,派黥布等攻破了函谷关。十二月间,就到了戏水。刘邦左司马曹无伤听说项羽发怒,要攻打刘邦,派人告诉项羽说:“刘邦想要称王关中,令子婴为相,珍宝被他全部占有了。”打算以此求得封赏。亚父范增劝项羽进攻刘邦。当时项羽饱餐士卒,准备明日会战。这时项羽兵40万,号称百万。刘邦兵10万,号称20万,兵力敌不过项羽。

项羽来到鸿门下,想要攻打刘邦,张良曾经救过项羽的叔叔项伯。项伯知道张良在刘邦军营里要救张良,于是连夜急驰到刘邦的军营,想让张良跟他一起离开。

张良说:“我是替韩王伴送刘邦的,如今情况紧急,逃离而去是不合道义的。”于是就将情况全都告诉了刘邦。刘邦非常吃惊,说:“对此将怎么办呢?”张良说:“刘邦果真想背叛项羽吗?”刘邦说:“浅薄无知的小人教我封锁函谷关不要让诸侯们进来,说这样秦朝的土地就可以全部主宰了,所以就听从了这种意见。”张良说:“刘邦自己揣度一下能够打退项羽吗?”刘邦沉默了好一会儿,说:“不能。现在该怎么办呢?”张良于是坚决邀请项伯见刘邦。项伯会见了刘邦。刘邦与项伯同饮,为他敬酒祝福,并结为亲家。刘邦请项伯向项羽详细说明刘邦不敢背叛项羽,刘邦之所以封锁函谷关,是为了防备其他的强盗。

项伯回去后,劝说项羽,项羽取消了进攻刘邦的计划。刘邦带来了一百多骑兵,驰至鸿门,来见项羽,表示歉意。项羽说:“这是你刘邦左司马曹无伤向我说的。不然,我项羽何至于做这样的事。”刘邦因为樊哙、张良的缘故,得以脱身返回。回来后,立刻杀了曹无伤。

项羽向西进军,屠杀无辜,焚毁咸阳秦宫室,所过之处,无不遭到摧残破坏。秦地的百姓大失所望,然而心里恐惧,不敢不服从。

西楚霸王

项羽派人回去报告楚怀王。楚怀王说:“按照原来的约定办。”项羽怨恨楚怀王不肯让他与刘邦一起西进入关,而派他北上救赵,在天下诸侯争夺称王关中的约定中落在后面,他就说:“怀王这个人,我家项梁所立,没有什么功劳,凭什么主持约定。本来安定天下的,是诸位将领和我项籍。”就假意推尊楚怀王为义帝,实际上不听从他的命令。

正月,项羽自立为西楚霸王,在梁、楚地区的九个郡称王,建都彭城。背弃原来的约定,改立刘邦为汉王,在巴、蜀、汉中(后来又求得的)称王,建都南郑。这个地方在古代是鸟不拉屎的破地方,跟现在的天府之国没法比,目的有两个,第一、刘邦,我也履行了我的约定了,封你到了秦国的地盘做王,第二、封你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喝西南瘴气去吧。

项羽把关中瓜分为三,封立秦朝的三个将领:章邯为雍王,建都废丘:司马欣为塞王,建都栎阳;董翳为翟王,建都高奴。封楚将瑕丘申阳为河南王,建都洛阳。封赵将司马印为殷王,建都朝歌。赵王歇迁徙代地称王。封赵将张耳为常山王,建都襄国。封当阳君黥布为九江王,建都六县。封楚怀王柱国共敖为临江王,建都江陵。封番郡吴芮为衡山王,建都邾县。封燕将臧荼为燕王,建都蓟县。原来的燕王韩广迁徙辽东称王。韩广不服从,臧荼攻杀韩广于无终。封成安君陈余河间三县,住在南皮。

四月,在项羽旌麾之下罢兵散归,诸侯各自回到封国。

烧绝栈道

刘邦做了汉王,统治巴蜀地区。刘邦赏赐张良黄金百镒,珍珠二斗,张良把它们都赠送给了项伯。刘邦也因此让张良厚赠项伯,使项伯代他请求汉中地区。项羽应允了刘邦的请求,刘邦于是得到了汉中地区。刘邦回国,项羽派兵3万跟随,楚国和其他诸侯国的士卒仰慕刘邦而追从的有几万人。张良送到褒中,刘邦让张良返回韩国。张良便劝告刘邦说:“大王为何不烧断所经过的栈道,向天下表示不再回来的决心,以此稳住项羽的心。”刘邦便让张良返回韩国,烧断栈道,以防备诸侯军和匪徒的袭击,也向项羽表示没有东进的意图。

韩信不被项羽重用,离开项羽投奔刘邦,刘邦封了韩信一个管粮草的小官。韩信多次同萧何交谈,萧何十分赏识他。到达南郑,那些将领和士卒很多在中途逃亡回到东方。萧何等多次向刘邦举荐韩信,刘邦没有重用,韩信也逃走了。萧何听说韩信逃走,来不及向刘邦报告便去追赶韩信。军中有人向刘邦报告“丞相萧何逃跑了。”刘邦大怒,如失左右手。

隔了一两天,萧何回来见刘邦,刘邦又是生气又是喜欢,骂道:“你逃跑,是为什么?”萧何答道:“我不敢逃跑,我是追逃跑的人。”刘邦问:”你去追回来的是谁?”萧何说:“韩信啊。”刘邦又骂道:“军官跑掉的有好几十,你都没有追;倒去追韩信,这是撒谎。”萧何说:“那些军官是容易得到的,至于像韩信这样的人才,是普天下也找不出第二个来的。大王假如只想老做汉中王,当然用不上他;假如要想争夺天下,除了韩信就没有可以商量大计的人。只看大王如何打算罢了。”刘邦说:“我也打算回东方去呀,哪里能够老闷在这个鬼地方呢?”萧何说:“大王如果决计打回东方去,能够重用韩信,他就会留下来;假如不能重用他,那么,韩信终究还是要跑掉的。”刘邦说:“我看你的面子,派他做个将军吧。”萧何说:“即使让他做将军,韩信也一定不肯留下来的。”刘邦说:“那么,让他做大将。”萧何说:“太好了。”当下刘邦就想叫韩信来拜将。萧何说:“大王一向傲慢无礼,如果任命一位大将,就像是呼唤一个小孩子一样,这就是韩信离去的原因。大王如果诚心拜他做大将,就该拣个好日子,自己事先斋戒,搭起一座高坛,按照任命大将的仪式办理,那才行啊!”刘邦答应了。

那些军官们听说了,个个暗自高兴,人人都以为自己会被任命为大将,等到举行仪式的时候,才知道是韩信,全军上下都大吃一惊。韩信劝刘邦说:“项羽封诸将有功的为王,而大王独自被封在南郑,这实际上是贬徒。军中官吏和士卒都是崤山以东的人,日夜跂踵盼望回家乡。乘他们气势旺盛时加以利用,可以建立大的功业。等到天下已经平定,人人都自然安下心来,就不能再利用了。不如决策向东进军,争夺天下大权。”

项羽出了函谷关,派人迁徙义帝。说:“古代做帝王的统辖千里见方的土地,必须居住上游。”就派使者把义帝迁徙到长沙郴县,催促义帝快走。群臣渐渐地背叛了义帝,项羽就暗地里让衡山王、临江王袭击他,把义帝杀死在江南。

项羽怨恨田荣,封齐将田都为齐王,田荣恼怒,自立为齐王,杀死田都,反叛项羽,把将军印给予彭越,让他在梁地起兵反楚。楚派萧公角攻打彭越,彭越大败萧公角。陈余怨恨项羽不封自己为王,派夏说游说田荣,借兵攻打张耳。齐借兵给陈余,击败了常山王张耳,张耳逃跑归附了刘邦。陈余从代接回赵王歇,又立为赵王,赵王就封陈余为代王。

因为张良跟随刘邦,项羽迁怒于韩王成,不派他到封国去。张良说:“刘邦烧断了栈道,已经没有返回的意思了。”张良便把齐王田荣反叛之事上书报告项羽。项羽由此不再担忧西边的刘邦,因而起兵北上攻打齐国。项羽大怒,出兵北向击齐。

项羽终于不肯派韩王回韩国,于是把他贬为侯,又在彭城杀了他,项羽终于断了张良最后的念想,张良从此心归刘邦,为韩王成报仇。张良逃跑,抄小路隐秘地回到刘邦那里。

还定三秦

八月,刘邦用韩信的计策,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袭击雍王章邯。章邯在陈仓迎击汉军,雍王兵败退走,在好畤停下来接战,又失败了,逃到废丘。刘邦随即平定了雍地。向东到达咸阳,率军围困雍王于废丘,而派遣将领攻占了陇西、北地、上郡。派将军薛欧、王吸出武关,借助王陵驻扎在南阳的兵力,迎接太公、吕后于沛县。楚听到这一消息,出兵在阳夏阻挡,汉军不能前进。楚让原吴县县令郑昌为韩王,抵抗汉军。

前207年,刘邦东出略取城邑,塞王司马欣、翟王董翳、河南王申阳等都投降,关中除了章邯外都平定了,于是下令废掉秦社稷,改立汉社稷。

三月,刘邦从临晋关渡过黄河,魏王豹率兵随从,攻下河内,俘虏了殷王,设置河内郡。向南渡过平阴津,到达雒阳。新城三老董公拦住刘邦,用义帝死这件事游说刘邦。刘邦听了,袒臂大哭。于是为义帝发丧,哭吊三天。派遣使者通告诸侯说:“天下共同拥立义帝,对他北面称臣。现在项羽把义帝放逐、击杀于江南,大逆无道。我亲自为他发丧,诸侯都要穿白色丧服。调发全部关内的兵力,征集三河的士卒,浮江汉南下,愿意跟随各诸侯王讨伐楚国杀害义帝的人。”

彭城大战

当时项羽向北进攻打齐国,田荣和他战于城阳。田荣兵败,逃到平原,平原的百姓杀了他,齐地都投降了楚国。楚兵焚烧齐人的城郭,掳掠他们的子女,齐人看到项羽的残暴,又反叛楚国。田荣的弟弟田横立田荣的儿子田广为齐王,齐王在城阳反楚。项羽虽然闻知汉军东进,但既然已经与齐军交战,就想打垮齐军之后迎击汉军。刘邦利用这个机会劫取了五诸侯的兵力,共56万,进入彭城。项羽听到这一消息,就带3万骑兵离开齐,由鲁地出胡陵,抵达萧县,与汉军在彭城灵壁东面的睢水上激战,大败汉军,杀死了很多士卒,由于尸体的堵塞,睢水都不能流通。楚军从沛县掳取了刘邦的父母妻子,放在军中作为人质。这个时候,诸侯看到楚军强盛,汉军败退,又都离汉归楚,塞王司马欣也逃到楚国。

项羽以3万对56万,打得刘邦丢盔卸甲,可以说是古代闪电战的典型案例。

刘邦兵败彭城后向西撤退,行军中派人寻找家属,家属也逃走了,没有互相碰见,夏侯婴驾车马带刘邦急速逃去,在半路上遇到了刘邦和吕后的子女汉惠帝刘盈和鲁元公主,就把他们收上车来。马已跑得十分疲乏,敌人又紧追在后,刘邦特别着急,有好几次用脚把两个孩子踢下车去,想扔掉他们了事,但每次都是夏侯婴下车把他们收上来,一直把他们载在车上。刘邦为此非常生气,有十多次想要杀死夏侯婴,但最终还是逃出了险境。六月,立刘盈为太子,大赦罪人。命令太子驻守栎阳,诸侯国人在关中的都集中在栎阳守卫。引水灌废丘,废丘投降,章邯自杀。

吕后的哥哥带领一支汉军驻扎在下邑。刘邦到他那里,渐渐收集士卒,驻军在砀县。

张良献计

汉军战败而归。行至下邑,刘邦下马倚着马鞍问道:“我打算舍弃函谷关以东等一些地方作为封赏,谁能够同我一起建功立业呢?”张良进言说:“九江王黥布是楚国的猛将,同项羽有隔阂;彭越与齐王田荣在梁地反楚。这两个人可立即利用。刘邦的将领中唯有韩信可以托付大事,独当一面。如果要舍弃这些地方,就把它们送给这三个人,那么楚国就可以打败了。”刘邦于是派随何去游说九江王黥布,又派人去联络彭越。后来等到魏王豹反汉,刘邦派韩信率兵攻打他,乘势攻占了燕、代、齐、赵等国的领地。而最终击溃楚国的,是这三个人的力量。

刘邦西行经过梁地,派随何到九江王黥布(英布,连上有罪犯的黥印,又称为黥布)那里,刘邦说:“你能让黥布举兵叛楚,项羽必定留下来攻打他。如果能够滞留几个月,我一定可以取得天下。”随何去说服九江王黥布,黥布在犹豫不决。后来正好项羽的使臣也在,随何说黥布已经投奔了刘邦,黥布知道项羽猜忌,必然不能放过自己,于是背叛了楚国,楚国派龙且去攻打他。

这时九江王黥布与龙且作战,没有取胜,和随何潜行归汉。刘邦渐渐地征集了一些士卒,加上各路将领和关中兵的增援,因此军势大振于荥阳,在京、索之间击破了楚军。

前205年,魏王豹请假回去省视父母的疾病,到了魏地就断绝了黄河渡口,叛汉归楚。刘邦使郦生劝说魏豹,魏豹不听。

战略布局

刘邦采纳韩信“北举燕、赵,东击齐,南绝楚之粮道,西与大王会于荥阳”,对楚实施战略包围的建议,在坚持对楚正面作战的同时,给韩信增兵3万,命其率军东进,开辟北方战场,自己在正面战场拖住项羽。

刘邦派遣将军韩信进攻魏豹,大破魏军,俘虏了魏豹,于是平定了魏地,设置了三个郡,名叫河东、太原、上党。刘邦命令张耳和韩信向东进攻井陉,韩信派万人为先头部队,出了井陉口,背靠河水摆开战斗队列。赵军远远望见,大笑不止。

天刚蒙蒙亮,韩信设置起大将的旗帜和仪仗,大吹大擂地开出井陉口。赵军打开营垒攻击汉军,激战了很长时间。这时,韩信张耳假装抛旗弃鼓,逃回河边的阵地。河边阵地的部队打开营门放他们进去。然后再和赵军激战。赵军果然倾巢出动,争夺汉军的旗鼓、追逐韩信、张耳。韩信、耳新已进入河边阵地。全军殊死奋战,赵军无法把他们打败。韩信预先派出去的两千轻骑兵,等到赵军倾巢出动去追逐战利品的时候,就火速冲进赵军空虚的营垒,把赵军的旗帜全部拔掉,竖立起汉军的两千面红旗。这时,赵军已不能取胜,又不能俘获韩信等人,想要退回营垒,营垒插满了汉军的红旗,大为震惊,以为汉军已经全部俘获了赵王的将领,于是军队大乱,纷纷落荒潜逃,赵将即使诛杀逃兵,也不能禁止。于是汉兵前后夹击,彻底摧垮了赵军,俘虏了大批人马,杀了陈余、赵王歇。

众将向韩信祝贺,趁机向韩信说:“兵法上说:‘行军布阵应该右边和背后靠山,前边和左边临水’。这次将军反而令我们背水列阵,说‘打垮了赵军正式会餐’,我等并不信服,然而竟真取得了胜利,这是什么战术啊?”韩信回答说:“这也在兵法上,只是诸位不了解罢了。兵法上不是说‘陷之死地而后生,置之亡地而后存’吗?况且我未能得到素有训练的将士,这就是所说的‘赶着街市上的百姓去打仗’,按照这种形势下不把将士们置之死地,使人人为保全自己而战不可;如果给他们留有生路,就都跑了,难道还能得到他们的支持用他们吗?”将领们都佩服地说:“好。将军的谋略不是我们所能赶得上的呀。”

刘邦驻军在荥阳南面,修筑甬道与黄河相连,以便取用敖仓的粮食。与项羽对峙了一年多。项羽多次夺取了汉军的甬道,汉军缺少粮食,项羽于是围攻刘邦。刘邦请求讲和,划分荥阳以西的土地归汉。项羽没有同意。刘邦忧虑,就采取陈平的计策,给陈平黄金四万斤,用来离间楚国君臣。于是项羽对亚父产生了怀疑。亚父这时劝项羽乘势攻下荥阳,等到他知道已被怀疑,就很生气,推托自己年老,要求乞身引退,回家乡当老百姓。项羽答应了,亚父没有到达彭城就背发疽而死(古代大背疮就是绝症,基本要人命)。

前204年,汉军断绝了粮食,就在夜间从东门放出女子二千多人,披戴铠甲,楚军便四面围击。将军纪信乘坐刘邦的车驾,伪装成刘邦,欺骗楚军。楚军都高呼万岁,争赴城东观看,因此刘邦能够与几十骑兵出西门潜逃。刘邦命令御史大夫周苛、魏豹、枞公留守荥阳,将领和士卒不能随从的,都留在城中。周苛、枞公商量说:“魏豹这个叛国之王,很难和他共守城池。”因此就杀死了魏豹。

刘邦逃出荥阳进入函谷关,收集士卒,想再次东进。袁生劝刘邦说:“汉与楚在荥阳相持了几年,汉军常处于困难。希望汉王从武关出去,项羽肯定引兵向南行进,君王深沟高垒,让荥阳、成皋之间得到休息。派韩信等安辑黄河以北的赵地,联合燕、齐,君王再赴荥阳,也为时不晚。这样,楚军多方设防,军力分散,汉军得到休整,再与楚军作战,肯定可以打破楚军了。”刘邦采纳了他的计策,出兵宛县、叶县之间,与黥布在进军中收集兵马。

项羽听说刘邦在宛县,果然带兵南下。这样楚军战线拉的很长,后勤补给成了问题。刘邦坚壁固守,不和他交战。这时彭越渡过睢水,与项声、薛公战于下邳,彭越大败楚军。于是项羽率军向东攻打彭越,刘邦也引兵向北驻军成皋。项羽进攻赶走了彭越,得知汉军又驻扎在成皋,就又领兵西进,攻克荥阳,杀了周苛、枞公,俘虏了韩王信,于是进围成皋。

刘邦逃走,单身一人与夏侯婴同乘一辆车出了成皋的玉门,向北渡过黄河,驰至修武住了一夜。自称为使者,早晨驰入张耳、韩信的营中,夺取他们的军队,就派张耳去北边赵地更多的收集兵力,派韩信东进攻齐。刘邦得到韩信的军队,军威又振作起来。率军来到黄河岸边,向南进发,让士卒吃饱喝足,打算与项羽再一次交战。郎中郑忠劝阻刘邦,让他深沟高垒,不要和项羽交锋。刘邦采用了郑忠的计策,派卢绾、刘贾率兵2万人,几百个骑士,渡过白马津,进入楚地,与彭越在燕县城西又打败了楚军,随后又攻下梁地十多座城邑。

韩信灭齐

刘邦派郦生去说服齐王田广,田广背叛了楚,与汉讲和,韩信领兵向东进发,还没渡过平原津,听说刘邦派郦食其已经说服齐王归顺了。韩信打算停止进军。范阳说客蒯通规劝韩信说:“将军是奉诏攻打齐国,刘邦只不过暗中派遣一个密使游说齐国投降,难道有诏令停止将军进攻吗?为什么不进军呢?况且郦生不过是个读书人,坐着车子,鼓动三寸之舌,就收服齐国七十多座城邑。将军率领数万大军,一年多的时间才攻克赵国五十多座城邑。为将多年,反不如一个读书小子的功劳吗?”于是韩信认为他说得对,听从他的计策,就率军渡过黄河。

齐王听从郦生的规劝以后,挽留郦生开怀畅饮,撤除了防备汉军的设施。韩信乘机突袭齐国属下的军队,很快就打到国都临菑。齐王田广认为被郦生出卖了,就把他煮死,而后逃往高密,派出使者前往楚国求救。韩信平定临菑以后,就向东追赶田广,一直追到高密城西。楚国也派龙且率领兵马,号称20万,前来救援齐国。

齐王田广和司马龙且两支部队合兵一起与韩信作战,还没交锋,有人规劝龙且说:“汉军远离国土,拼死作战,其锋芒锐不可挡。齐楚两军在本乡本土作战,士兵容易逃散。不如深沟高垒,坚守不出。让齐王派他亲信大臣,去安抚已经沦陷的城邑,这些城邑的官吏和百姓知道他们的国王还在,楚军又来援救,一定会反叛汉军。汉军客居两千里之外,齐国城邑的人都纷纷起来反叛他们,那势必得不到粮食,这就可以迫使他们不战而降。”龙且说:“我一向了解韩信的为人,容易对付他。而且援救齐国,不战而使韩信投降,我还有什么功劳?如今战胜他,齐国一半土地可以分封给我,为什么不打?”于是决定开战,与韩信隔着潍水摆开阵势。

韩信下令连夜赶做一万多口袋,装满沙土,堵住潍水上游,带领一半军队渡过河去,攻击龙且,假装战败,往回跑。龙且果然高兴地说:“本来我就知道韩信胆小害怕。”于是就渡过潍水追赶韩信。韩信下令挖开堵塞潍水的沙袋,河水汹涌而来,龙且的军队一多半还没渡过河去,韩信立即回师猛烈反击,杀死了龙且。龙且在潍水东岸尚未渡河的部队,见势四散逃跑,齐王田广也逃跑了。韩信追赶败兵直到城阳,把楚军士兵全部俘虏了。

齐王田广投奔彭越。在这个时候,彭越领兵驻扎梁地,往来骚扰楚军,断绝它的粮食。

前203年,项羽对大司马曹咎说:“谨慎防守成皋。如果汉军挑战,千万小心。不要应战,不让汉军东进就行了。我十五天一定平定梁地,再与将军会合。”于是就进军攻打陈留、外黄、睢阳,都攻了下来。汉军果然屡次向楚军挑战,楚军不肯出战。汉军派人辱骂了楚军五六天,曹咎十分气愤,让士卒渡过汜水。士卒渡过一半,汉军出击,大败楚军,全部缴获了楚国的金玉财宝。大司马曹咎、长史司马欣都自刎。项羽到达睢阳,听到兵败,就带兵返回。汉军正在荥阳东面围攻钟离眜,项羽一到,全部撤走到险阻地带。

韩信已经打垮了齐国,派人向刘邦上书,说:“齐国狡诈多变,反复无常,南面的边境与楚国交界,不设立一个暂时代理的王来镇抚,局势一定不能稳定。为有利于当前的局势,希望允许我暂时代理齐王。”正当这时,楚军在荥阳紧紧地围困着刘邦,韩信的使者到了,刘邦打开书信一看,勃然大怒,骂道:“我在这儿被围困,日夜盼着你来帮助我,你却想自立为王!”张良、陈平暗中踩刘邦的脚,凑近刘邦的耳朵说:“目前汉军处境不利,怎么能禁止韩信称王呢?不如趁机册立他为王,很好地待他,让他自己镇守齐国。不然可能发生变乱。”刘邦醒悟,又故意骂道:“大丈夫平定了诸侯,就做真王罢了,何必做个暂时代理的王呢?”就派遣张良前往,册立韩信为齐王,征调他的军队攻打楚军。

项羽听到龙且的军队战败了,心里很恐惧,派盱台人武涉前去游说韩信“当前刘、项争夺天下的胜败,举足轻重的是您。您向右边站,那么刘邦胜,您向左边站,那么项羽胜。假若项羽今天被消灭,下一个就该消灭您了。您和项羽有旧交情,为什么不反汉与楚联和,三分天下自立为王呢?”。韩信不肯听从。

战况焦灼

楚、汉长期相持,胜负未决,年青力壮的苦于当兵打仗,年老体弱的疲于转运粮食。刘邦、项羽一同站在广武涧两边对话。项羽抓来刘太公,放到大案板上,对刘邦说:“现在你不赶快投降,我就烹了你的父亲。”刘邦说:“你我曾经约定为兄弟。我的父亲便是你的父亲,你一定要烹煮你的父亲,到时请分给我一杯肉羹。”项羽大怒,准备杀了太公。项伯劝阻说:“刘邦薄情寡义。你虽杀了刘邦的父亲,不会有一点好处,只能加深祸害而已。”项羽听从项伯的话,没有杀烹太公。项羽想跟刘邦单身挑战。刘邦历数项羽的罪过,项羽大怒,埋伏的弓弩射中了刘邦。刘邦伤了胸部,却摸着脚说:“这个贼人射中了我的脚趾!”刘邦身受创伤,卧床不起,张良请刘邦勉强起来巡行慰劳士卒,以安定军心,不让楚军乘机取胜于汉。刘邦出来巡视军队,伤势加重,就驱车进入成皋休养。

当时,彭越带兵驻扎梁地,来来往往地骚扰楚军,断绝它的粮食。田横前往依附彭越。项羽多次攻打彭越等人,齐王韩信又进攻楚军。项羽恐惧,就与刘邦约定,平分天下,割鸿沟以西归汉,鸿沟以东归楚。项羽送回了刘邦的父母妻子,汉军全部高呼万岁,楚军告别汉军回到了驻地。

裂土封王

项羽解兵东归。刘邦想要领兵西还,张良、陈平说:“汉已据天下的大半,诸侯又都归附于汉。这正是好时机,抓紧进攻!”于是进兵追击项羽,与齐王韩信、建成侯彭越约定时间会合攻打楚军。韩信、彭越不来会合。楚军出击汉军,大败汉军。刘邦又进入营垒,挖深了壕沟进行防守。

刘邦问张良:“诸侯不遵守约定,怎么办?”张良回答说:“楚军快被打垮了,韩信和彭越还没有得到分封的地盘,所以,他们不来是很自然的。如果能和他们共分天下,就可以让他们立刻前来。如果不能,形势就难以预料了。如果把从陈县以东到海滨一带地方都给韩信,把睢阳以北到谷城的地方给彭越;使他们各自为自己而战,楚军就容易打败了。”刘邦说:“好。”于是派出使者告诉韩信、彭越说:“你们跟汉王合力击楚,打败楚军之后,从陈县往东至海滨一带地方给齐王,睢阳以北至谷城的地方给彭相国。”使者到达之后,韩信、彭越都说:“我们今天就带兵出发。”

于是韩信从齐国起行,刘贾的部队从寿春和他同时进发,到达垓下,诸侯都前来会合,逼向项羽。

四面楚歌

前202年,刘邦和诸侯军一起攻打楚军,与项羽在垓下决一胜负。韩信率兵30万独当正面,孔将军布兵在左面,费将军布兵在右面,皇帝居后,绛侯、柴将军跟随在皇帝后面。项羽的士卒大约10万。韩信首先会战,没有取胜,向后退却。孔将军、费将军纵兵出击,楚军不利,韩信又乘势反攻,大败项羽于垓下。

项羽的士兵听到汉军中的楚国歌声,以为汉军全部占领了楚地,项羽就败退逃跑,因此楚兵全军溃败。刘邦派骑兵将领灌婴追击项羽,项羽身受多处重伤,自知必死,对汉军吕马童说:“我和你是旧相识,就让你去领功吧!”说完自刎而死,众将领争抢项羽的躯体,最终郎中骑杨喜(隋文帝杨坚的祖先),骑司马吕马童,郎中吕胜、杨武各自得到了项王的一段肢体。五个人把肢体合拢起来,确实是项王。所以把准备封赏的土地分为五部分,五人都封侯。于是平定了楚地。

鲁县为楚国坚守城池,汉军没有攻下,刘邦带领诸侯军北上,把项羽的头给鲁县父老们看,鲁县才投降了。于是就用鲁公的封号在谷城埋葬了项羽。刘邦回到定陶,驰入齐王营垒,夺了他的军队。

定陶称帝

正月(秦汉以十月为一年的开始),诸侯和将相互相一起请求尊崇刘邦为皇帝。刘邦说:“我听说皇帝这一尊号,属于有贤德的人,虚言浮语,空有其名,不是这种人所能占有的,我不敢承受皇帝之位。”群臣都说:“大王起于贫寒,诛暴讨逆,平定四海,有功的就割地封为王侯。大王不尊崇名号,大家对自己的封号都要疑虑,不敢信以为真。臣等誓死坚持大王尊称皇帝。”刘邦再三谦让,迫不得已地说:“大家一定以为这样有利于国家。为了对国家有利,我只好做皇帝了。”刘邦在汜水北面即皇帝位。

刘邦说义帝没有后代。齐王韩信熟悉楚地风俗,迁徙为楚王,建都下邳。封建成侯彭越为梁王,建都定陶。原来的韩王信仍为韩王,建都阳翟。迁徙衡山王吴芮为长沙王,建都临湘。淮南王黥布、燕王臧荼、赵王张敖都保持过去的封号。

天下基本平定。刘邦建都雒阳,士卒都解甲回家。

刘邦在雒阳南宫摆设酒席。刘邦说:“各位诸侯和将领不要隐瞒我,都要说心里话。我所以能够得到天下是什么原因?项氏所以失去天下是什么原因?”高起、王陵回答说:“陛下傲慢而侮辱人,项羽仁慈而爱护人。然而陛下派人攻城略地,所招降攻占的地方就封给他,与天下人利益相共。项羽嫉贤妒能,有功的人加以陷害,贤能的人受到怀疑,打了胜仗而不论功行赏,取得了土地而不与分利,这就是他所以失去天下的原因。”刘邦说:“你们知其一,不知其二。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我不如子房。镇守国家,安抚百姓,供给军粮,畅通粮道,我不如萧何。连兵百万,战必胜,攻必克,我不如韩信。这三个人,都是人中俊杰,我能任用他们,这是我所以取得天下的原因。项羽有一个范增而不能任用,这是他所以被我擒杀的原因。”

刘邦想长期建都雒阳,齐人刘敬劝阻刘邦,等到留侯说服刘邦入都关中,当天刘邦命驾起身,进入关中建都。

平定叛乱

十月,燕王臧荼反叛,攻下代地。刘邦亲自统率军队攻打他,擒获了燕王臧荼,随即立太尉卢绾为燕王。派丞相樊哙领兵攻代。

前201年,刘邦五天朝见一次太公,跪拜如同一般百姓的父子礼节。太公家令劝诫太公说:“天无二日,地无二主。如今刘邦虽然是你的儿子,但他是万民的君主;太公虽然是刘邦的父亲,但属于臣下。怎么能让君主拜见臣下!这佯,就使君主失去了威严和尊贵。”后来刘邦朝拜太公,太公抱着扫帚,在门口迎接,倒退着行走。刘邦大惊,下车搀扶太公。太公说:“皇帝是万民的君主,怎么能因为我的缘故破坏了天下的法纪!”于是刘邦就尊奉大公为太上皇。刘邦内心赞美家令的话,赏赐给他黄金五百斤。

前201年(汉六年)十二月,有人上书告发楚王韩信谋反。刘邦问询将领们,将领们说:“赶紧发兵活埋这小子。”刘邦默默不语。

刘邦问陈平,陈平一再推辞,反问道:“各位将领说些什么?”刘邦把各位将领的话都告诉了陈平。陈平问:“有人上书说韩信谋反,有知道这件事的外人吗?”刘邦说:“没有。”陈平问:“韩信本人知道这情况吗?”刘邦说:“不知道。”陈平说:“陛下的精锐部队跟楚国比哪个强?”刘邦说:“不能超过它。”陈平问:“陛下的将领中用兵有能超过韩信的吗?”刘邦说:“没有谁赶得上他。”陈平说:“如今陛下的军队不如楚国精锐,将领的才干又赶不上韩信,却要发兵攻打他,这是促使他同我们作战,我私下里为陛下的安危而担忧。”刘邦说:“那该怎么办呢?”

陈平说:“古时天子巡察各地,会见诸侯。南方有个云梦泽,陛下可以假装出游云梦,在陈县会见诸侯。陈县在楚国的西部边界,韩信听到天子怀着善意出游,会到郊外迎接拜见陛下。拜见时,陛下趁机将他拿下,这只不过是一个武士就能办到的事。”刘邦觉得他的主意不错,于是派出使者告知各诸侯到陈县会面,说“我即将南游云梦”。

刘邦便随即出发,还没到陈县,楚王韩信果然在郊外的路上迎接。刘邦预先准备好武士,见韩信来了,立即将他拿下捆绑起来,装在副车中。韩信喊道:“狡兔死走狗烹,天下已经平定了,我本来该当烹杀了!”刘邦回过头对韩信说:“你别出声喊叫了!你谋反,已经很明显了!”武士把韩信两手反绑在后。刘邦于是在陈县会见了诸侯,全部平定了楚地。

刘邦经常和韩信议论将军们的高下,认为各有长短。刘邦问韩信:“像我的才能能统率多少兵马?”韩信说:“陛下不过能统率十万。”刘邦说:“你怎么样?”回答说:“我是越多越好。”刘邦笑着说:“您越多越好,为什么还被我俘虏了?”韩信说:“陛下不能带兵,却善于驾驭将领,这就是我被陛下俘虏的原因。况且陛下是上天赐予的,不是人力能做到的。”

田肯来祝贺,就劝刘邦说:“陛下抓到韩信,又建都秦中。秦地是地理形势优越的地方,有阻山带河之险,与诸侯国悬隔千里,持戟武士一百万,秦比其他地方好上一百倍。地势便利,从这里出兵诸侯,犹如高屋建瓴。要说那齐地,东有琅邪、即墨的富饶,南有泰山的险固,西有浊河这一天然界限,北有渤海鱼盐之利,地方二千里,持戟武士一百万,与各诸侯国悬隔千里之外,齐比其他地方好上十倍。所以这两个地方是东齐和西秦。不是陛下的亲子弟,不要派他在齐地做王。”刘邦说:“好。”赏赐黄金五百斤。

后来十多天,赦免了韩信,封韩信为淮阴侯,把他的封地分作两个国。刘邦说将军刘贾屡建战功,封为荆王,称王淮东。弟弟刘交为楚王,称王淮西。儿子刘肥为齐王,封给70余城,百姓中能讲齐地语言的都归属齐国。刘邦论定功劳大小,与列侯剖符为信,封侯食邑。把韩王信(与淮阴侯韩信同名,不是淮阴侯韩信)迁徙到太原。

前200年(汉七年),匈奴在马邑攻打韩王信,韩王信就与匈奴在太原谋反。刘邦率领30万大军亲自前往讨伐。正遇上天气寒冷,士卒中十之二三都冻掉了手指头。匈奴冒顿单于率领40万骑兵在平城围困刘邦,刘邦用陈平计策贿赂单于的阏氏,七天之后单于才撤兵离去。命令樊哙留下来平定代地。立哥哥刘仲为代王。后来,代王刘仲弃国逃跑,自己回到雒阳,被废为合阳侯。

二月,刘邦从平城经过赵地、雒阳,到了长安。长乐宫已经建成,丞相以下迁到新都长安。丞相萧何修筑未央宫。刘邦回来,看见宫阙极为壮丽,非常生气,对萧何说:“天下喧扰不安,苦战数年,成败尚未可知,现在为什么要修建宫至豪华过度呢?”萧何说:“正是因为天下没有安定,所以才乘这个时机建成宫室。况且天子以四海为家,宫室不壮观华丽,就不足以显示天子的尊贵和威严,并且也是为了不让后世的宫室有所超过。”于是刘邦高兴了。

未央宫建成了。刘邦大朝诸侯和群臣,在未央宫前殿摆设酒宴。刘邦手捧玉制酒杯,起身给太上皇祝寿,说:“当初大人常常认为我是无以谋生的二流子,不能料理产业,不如刘仲勤劳。如今我成就的事业与刘仲相比,谁的多呢?”殿上群臣都高呼万岁,大笑作乐。七月,太上皇崩于栎阳宫。

(前197年)十年十月,淮南王黥布、梁王彭越、燕王卢绾、荆王刘贾、楚王刘交、齐王刘肥、长沙王吴芮都来长乐宫朝见。

陈豨在代地的反叛平息后划出赵国常山以北的地方,封儿子刘恒为代王,建都晋阳。

春天,淮阴侯韩信与陈豨里应外合谋反的事情被发觉,吕后处死了他的三族。高祖从平叛陈豨的军中回到京城,见韩信已死,又高兴又怜悯他。

夏天,梁王彭越很害怕,到吕后那里哭诉,吕后趁机给彭越安了谋反的罪名,杀死了他,做成肉酱赏赐给将领们吃,处死了他的三族。刘邦封儿子刘恢为梁王,儿子刘友为淮阳王。

哎呀,最毒妇人心啊!曾经善良的吕后经过岁月的摧残,已经变成了毒妇,替刘邦做一件又一件刘邦不好做的事情。最终,她将把事情做绝,埋葬整个吕氏一族。

秋天七月,淮南王黥布看到一个个的异姓王惨死,也反叛了,向东兼并了荆王刘贾的土地,北进渡过淮水,楚王刘交跑到薛县。刘邦亲自前往讨伐他,封儿子刘长为淮南王。

前195年(汉十二年)十月,刘邦击败黥布的军队,黥布逃走。刘邦命令别将追击他。

刘邦回军,路过沛县,停留下来。在沛宫摆设酒宴,把过去的朋友和父老子弟全部召集来纵情畅饮。酒喝到酣畅,刘邦击着筑,自己作了一首诗,唱起来:“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刘邦又跳起舞,感慨伤怀,泪下数行,对沛县父兄们说:“远游的人思念故乡。我虽然建都关中,千秋万岁后,我的魂魄还是愿意怀思沛县。我从做刘邦开始,诛暴讨逆,终于取得了天下。用沛县作为我的汤沐邑,免除沛县百姓的徭役,世世代代不用服徭役。”沛县父老兄弟、长辈妇女、旧日朋友,天天开怀畅饮,极为欢欣,说旧道故,取笑作乐。

过了十多天,刘邦想要离去,沛县父老兄弟执意挽留刘邦。刘邦说:“我的随从人员众多,父兄们供养不起。”于是刘邦就动身了。沛县百姓倾城而出,都到城西贡献牛酒。刘邦又停留下来,搭起帐篷,饮宴三天。沛县父兄们都叩头请求说:“沛县幸运地得到免除徭役,丰邑还没有获准免除,请陛下哀怜丰邑。”刘邦说:“丰邑是我生长的地方,绝不会忘记,我只是因为丰邑以雍齿的缘故反叛我而去帮助魏国,所以才不免除它的徭役。”沛县父兄们坚持请求,这才一井免除了丰邑的谣役,和沛县相同,封沛侯刘濞为吴王。

汉军将领在洮水南北两路追击黥布的军队,都大破黥布军,在鄱阳追获杀死了黥布。

十一月,刘邦从征讨黥布的军队中回到长安。十二月,刘邦说:“秦始皇、楚隐王陈涉、魏安釐王、齐缗王、赵悼襄王都绝嗣无后,分别给予十户人家看守坟墓,秦始皇二十家,魏公子无忌五家。”代地官吏和百姓被陈豨所胁迫的,全部赦免。陈豨的降将说陈豨反叛时,燕王卢绾派人去陈豨那里参预了阴谋策划。刘邦派辟阳侯去接卢绾,卢绾称病不来。辟阳侯回来,详细说明了卢绾反叛已有征兆。二月,派樊哙、周勃率军出击燕王卢绾。赦免燕地官吏和百姓参加反叛的人。封皇子刘建为燕王。

驾崩长安

刘邦攻打黥布时,被流矢射中,行进途中得了病。病情严重,吕后请来好医生。医生进去见刘邦,刘邦询问医生,医生说:“病可以治好。”于是刘邦谩骂医生说:“我以一个布衣平民,手提三尺剑取得天下,这不是天命吗?命运在天,虽有扁鹊,又有什么用处!”刘邦不让医生治病,赏赐黄金五十斤,叫他离去。不久吕后问刘邦:“陛下百年以后,萧相国如果死了,让谁接替他?”刘邦说:“曹参可以。”又问其次,刘邦说:“王陵可以。然而王陵稍为憨直,陈平可以帮助他。陈平智慧有余,然而难以独任。周勃稳重厚道,缺少文才,但能安定刘氏天下的一定是周勃,可以让他做太尉。”吕后又问其次,刘邦说:“这以后也不是你所能知道的。”

四月,刘邦驾崩于长乐宫。过了四天不发丧,吕后哭而泪不下。吕后和审食其商量说:“将领们和皇帝同为编户平民,如今北面称臣,为此常常怏怏不乐,现在事奉年轻的皇帝,心里会更不高兴,不全部族灭这些人,天下不会安定。”有人听到了这个消息,告诉了郦将军。郦将军去见审食其,说:“我听说皇帝已经驾崩,四天不发丧,想要诛杀将领们。如果真是这样,天下就危险了。陈平、灌婴统率十万士卒驻守荥阳,樊哙、周勃统率二十万士卒平定燕、代,这时他们听到皇帝驾崩,将领们全部被杀,必定连兵回来向关中进攻。大臣叛乱于内,诸侯造F于外,天下覆灭可以翘足而待了。”审食其进宫把这些话告诉了吕后,于是发丧,大赦天下。

卢缩和数千名骑兵停留在边塞等待着,希望刘邦病好了,自己去向刘邦请罪。后来,刘邦驾崩,卢绾听说刘邦驾崩,就逃入匈奴。能够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是不能同年同于同日死,卢绾终究死在了匈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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